发布时间:2010-09-08 12:46:04
引言:天邊劃落的最後一顆星,是我的靈魂,在天際舞動最後的一支華爾茲。
文。衣衣
1.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裏握着一杯酒,酒色鮮紅,如血液流動。窗外是一片燈海,明明滅滅的生死離别,沒有我的份。
在這裏,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這是雲家長子長孫的周歲酒宴,所有人,全爲了那胖乎乎的孩子賀歲而來。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放着紅光。被衆人圍攏着的那個小人兒,更是玉潤珠圓,衆星拱月般幸福快樂。
隻有我,被忽略在人群這外。
沒有人知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而我,是雲家長子雲朗的前女友。
2.
24歲了。我望着鏡中的人兒,膚白如雪,長發如漆,隻有兩隻黑眸這樣的沒有神采,隻空落落的長着,卻不知要看向哪裏。有什麽,比人生失去目标更無奈?
什麽時候長大的呢,誰知道,隻是這一路,沒人比我摔的更痛,沒人比我傷的更重……可是,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
雲朗于今天淩晨打來電話,我沒有接。現在再來接他的電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又發來郵件,我也沒有看。認識這麽久,不用看也知道他說了什麽,再說,到今時今日,再看那些淡淡的祝福,還有什麽意義?
我真的同從前不同了,從前……天真的從前。
記得那時第一次收到雲朗的郵件,我幾乎樂的從椅子上翻過去。手指也是顫抖的,輕輕敲擊,看到那段溫和的祝福,他說:特殊的日子,普通的祝願,唯願你幸福,康樂。
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爲什麽把幸福放在康樂之前,因爲幸福比康樂,更加更加難以實現。
更何況,我是個連康樂也實現不了的人。
3.
三個月前,我查出子宮頸癌,癌細胞已經擴散,用醫生的話說:“可以治,但不治也沒有關系,最重要你自己有心理準備。”
這種事,可以有心理準備的嗎?從什麽時候準備起?一出生?還是遇到雲朗的那一刻,亦或,與雲朗分手的那一刻?
我問過醫生:“我的身體一向沒有問題,爲什麽?”
醫生眉峰緊鎖,從側面看,有一絲絲像雲朗的樣子,那時雲朗說要和我分手,也是這付表情,嚴肅的,像要和我探讨一個政治問題。醫生遲疑着問:“你……最近半年有沒有過什麽異常身體狀況?”
我回想,然後明白了,唇角居然逸出一絲笑意:“有……一次,我去堕胎。”
“無痛的?”醫生更加疑惑:“那應該恢複很快,而且你還年輕……”
我笑了,真正笑出來:“不,我選擇了傳統手術,痛,非常痛,而且,過了半個月,有過一次大出血。說是沒有做幹淨,又重新做過一次。”
醫生瞪着我,似乎一時想不到說什麽。
4.
那段記憶,幾乎是在疼痛和鮮血中度過的。
現在,我隻記得最初得知懷孕時的狂喜,和最終被雲朗一疊錢扔在面前時的錐心刺骨。
我一個人默默的走向醫院,那一天,同一時刻,雲朗和安娜結婚。
當時醫院的主治醫生也問過我,爲什麽不選擇無痛手術。
當然我不,這錯是我犯的,要是不痛,我不會記住。我要記住,一輩子記住,記住雲朗給我的一切快樂,和一切痛苦。
而且,我不得不把痛苦人爲的擴大,因爲,如果不記得這些痛苦和傷害,我,怎麽放下他?哪怕在那一刻,他已經是别人的新郎!
我還記得,那天洗澡時,忽然覺得地板的顔色怪怪的,低頭看時,已經是一片鮮紅。那一刻,我以爲我要死了,卻忽然有種解脫般的輕松。
血順着地板汩汩的流出,映的燈光也有了些刺骨的浪漫感覺。
我想,終于要死了,多好。誰知室友撞進來,見到一地的鮮血,驚聲尖叫,立即召車将我送往醫院,我又撿回一條命。
真的死亡,卻要到今天,在我毫無防備,已經準備忘了雲朗的這一刻,我24歲生辰,才來。
5.
今晚九點,還有我一場演出。隻有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場表演,演給自己正快速萎縮的生命。
生命,是一場多麽殘酷而惡劣的遊戲。
夜未央,後台。
我的化妝台前,照例擺着幾束花。而其中的一束,十分十分特别的,是紮潔白的菊。
我又笑了,是的,爲什麽不笑,當結局已成注定,哭着走,還是笑着走,有區别嗎?
雲朗第一次送到後台的花,就是白菊。
那潔白的像天使翅膀的顔色,那顫危危層層疊疊的花瓣,那撲鼻而來暗香湧動的迷離,都在一瞬間,打動了我。
花間插了一張小小卡片,也是潔白如雪的顔色,上面一行清隽的字:如果不送菊花,想來會被淹沒在花堆中,再也不能見到你美麗的容顔。
6.
相愛,是這樣一場沒頭沒腦的瘟疫。就爲那一束白菊,我愛上了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每夜演出後,等着收他那束特别的花兒,已成了我生命中最渴望的甜蜜。
從那天起,雲朗幾乎每場演出都送一束花到後台來給我。隻送白菊。
團裏的人都笑我,說怎麽能讓男友總是送祭給死人的花。我當時幸福的笑着,說:“死也好,活也好,我都不怕。”
真不怕嗎?當死亡真正來臨的這一刻?
而雲朗,卻仍這樣送着祭給死人的花……祭我的嗎?祭我24周歲盛放着枯萎的生命?
那,我真要謝謝他。
最後一次,我拿起化妝台上那束潔白如雪的花。仍是那樣清隽的字體,卻沒有舊日的熱烈:祝,演出成功,祝,生辰快樂。
我記得從前,碰到生日有演出時,雲朗的祝福特别長,他會把多福多壽,青春常駐都寫上去,堆的滿滿的,一直寫到卡片寫不下爲止才停。
可是今夜,那些長壽啊,青春啊,都沒有了,一如,現實。
7.
鎂光燈熾熱,音樂已響起,這一幕舞曲,叫做《天鵝之死》。
其實當燈光打亮時,台上的舞者是看不到台下觀衆的表情的。舞者,隻是舞動在自己的靈魂裏,或悲或喜,或生或死,孤單的至幕終。
從前,有雲朗時,我并不知道這個道理。我以爲,我雖看不見雲朗,他卻看得到我,隻要他看得到我,那麽,我們的靈魂便會連在一起,不會是一個人,永遠不會。
誰知,他看到的,不過是一個舞蹈演員,并不是我,一個愛上他的女人。
那年,當新人安娜的光彩蓋過我時,當所有的掌聲都湧向安娜時,我這個過氣的天鵝,便成了舞台上獨舞的影子,天高地遠,孤身隻影,直至終老。
8.
我在舞台上婉轉低垂,嬌弱而死。台下響起一陣唏噓。
他們是爲我哭麽?爲我今夜即将終止的生命?我年輕的,24歲的生命?
或者,所有人,隻爲那個美麗浪漫的幻覺。就像我一樣。
天幕上,劃過一道流星,聽人說,對着流星許願,願望都會實現。
我不信,我隻知道,天幕上每落一顆星,人世間,就會少一個人。今夜,那人是我。試問,一個已逝的靈魂,能達成别人什麽願望呢?
若上天給我一個願望,我會許什麽呢?
也許,我隻是想,在最後這一秒,再,看一眼,雲朗。
後記:當你愛時,山盟海誓都在所不計。你有否想過,對方會将你的一切謊言當做真實,用整個生命去期盼你的愛憐。當她失去你的虛假的愛時,生命,便成了個泡影,輕輕一碰,就已粉碎。
引言:天边划落的最后一颗星,是我的灵魂,在天际舞动最后的一支华尔兹。
文。衣衣
1.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握着一杯酒,酒色鲜红,如血液流动。窗外是一片灯海,明明灭灭的生死离别,没有我的份。
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是云家长子长孙的周岁酒宴,所有人,全为了那胖乎乎的孩子贺岁而来。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放着红光。被众人围拢着的那个小人儿,更是玉润珠圆,众星拱月般幸福快乐。
只有我,被忽略在人群这外。
没有人知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而我,是云家长子云朗的前女友。
2.
24岁了。我望着镜中的人儿,肤白如雪,长发如漆,只有两只黑眸这样的没有神采,只空落落的长着,却不知要看向哪里。有什么,比人生失去目标更无奈?
什么时候长大的呢,谁知道,只是这一路,没人比我摔的更痛,没人比我伤的更重……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
云朗于今天凌晨打来电话,我没有接。现在再来接他的电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又发来邮件,我也没有看。认识这么久,不用看也知道他说了什么,再说,到今时今日,再看那些淡淡的祝福,还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同从前不同了,从前……天真的从前。
记得那时第一次收到云朗的邮件,我几乎乐的从椅子上翻过去。手指也是颤抖的,轻轻敲击,看到那段温和的祝福,他说:特殊的日子,普通的祝愿,唯愿你幸福,康乐。
到今天,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把幸福放在康乐之前,因为幸福比康乐,更加更加难以实现。
更何况,我是个连康乐也实现不了的人。
3.
三个月前,我查出子宫颈癌,癌细胞已经扩散,用医生的话说:“可以治,但不治也没有关系,最重要你自己有心理准备。”
这种事,可以有心理准备的吗?从什么时候准备起?一出生?还是遇到云朗的那一刻,亦或,与云朗分手的那一刻?
我问过医生:“我的身体一向没有问题,为什么?”
医生眉峰紧锁,从侧面看,有一丝丝像云朗的样子,那时云朗说要和我分手,也是这付表情,严肃的,像要和我探讨一个政治问题。医生迟疑着问:“你……最近半年有没有过什么异常身体状况?”
我回想,然后明白了,唇角居然逸出一丝笑意:“有……一次,我去堕胎。”
“无痛的?”医生更加疑惑:“那应该恢复很快,而且你还年轻……”
我笑了,真正笑出来:“不,我选择了传统手术,痛,非常痛,而且,过了半个月,有过一次大出血。说是没有做干净,又重新做过一次。”
医生瞪着我,似乎一时想不到说什么。
4.
现在,我只记得最初得知怀孕时的狂喜,和最终被云朗一叠钱扔在面前时的锥心刺骨。
当时医院的主治医生也问过我,为什么不选择无痛手术。
当然我不,这错是我犯的,要是不痛,我不会记住。我要记住,一辈子记住,记住云朗给我的一切快乐,和一切痛苦。
而且,我不得不把痛苦人为的扩大,因为,如果不记得这些痛苦和伤害,我,怎么放下他?哪怕在那一刻,他已经是别人的新郎!
我还记得,那天洗澡时,忽然觉得地板的颜色怪怪的,低头看时,已经是一片鲜红。那一刻,我以为我要死了,却忽然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血顺着地板汩汩的流出,映的灯光也有了些刺骨的浪漫感觉。
我想,终于要死了,多好。谁知室友撞进来,见到一地的鲜血,惊声尖叫,立即召车将我送往医院,我又捡回一条命。
真的死亡,却要到今天,在我毫无防备,已经准备忘了云朗的这一刻,我24岁生辰,才来。
5.
今晚九点,还有我一场演出。只有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场表演,演给自己正快速萎缩的生命。
生命,是一场多么残酷而恶劣的游戏。
夜未央,后台。
我的化妆台前,照例摆着几束花。而其中的一束,十分十分特别的,是扎洁白的菊。
我又笑了,是的,为什么不笑,当结局已成注定,哭着走,还是笑着走,有区别吗?
云朗第一次送到后台的花,就是白菊。
那洁白的像天使翅膀的颜色,那颤危危层层叠叠的花瓣,那扑鼻而来暗香涌动的迷离,都在一瞬间,打动了我。
花间插了一张小小卡片,也是洁白如雪的颜色,上面一行清隽的字:如果不送菊花,想来会被淹没在花堆中,再也不能见到你美丽的容颜。
6.
相爱,是这样一场没头没脑的瘟疫。就为那一束白菊,我爱上了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每夜演出后,等着收他那束特别的花儿,已成了我生命中最渴望的甜蜜。
从那天起,云朗几乎每场演出都送一束花到后台来给我。只送白菊。
团里的人都笑我,说怎么能让男友总是送祭给死人的花。我当时幸福的笑着,说:“死也好,活也好,我都不怕。”
真不怕吗?当死亡真正来临的这一刻?
而云朗,却仍这样送着祭给死人的花……祭我的吗?祭我24周岁盛放着枯萎的生命?
那,我真要谢谢他。
最后一次,我拿起化妆台上那束洁白如雪的花。仍是那样清隽的字体,却没有旧日的热烈:祝,演出成功,祝,生辰快乐。
我记得从前,碰到生日有演出时,云朗的祝福特别长,他会把多福多寿,青春常驻都写上去,堆的满满的,一直写到卡片写不下为止才停。
可是今夜,那些长寿啊,青春啊,都没有了,一如,现实。
7.
镁光灯炽热,音乐已响起,这一幕舞曲,叫做《天鹅之死》。
其实当灯光打亮时,台上的舞者是看不到台下观众的表情的。舞者,只是舞动在自己的灵魂里,或悲或喜,或生或死,孤单的至幕终。
从前,有云朗时,我并不知道这个道理。我以为,我虽看不见云朗,他却看得到我,只要他看得到我,那么,我们的灵魂便会连在一起,不会是一个人,永远不会。
谁知,他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舞蹈演员,并不是我,一个爱上他的女人。
那年,当新人安娜的光彩盖过我时,当所有的掌声都涌向安娜时,我这个过气的天鹅,便成了舞台上独舞的影子,天高地远,孤身只影,直至终老。
8.
我在舞台上婉转低垂,娇弱而死。台下响起一阵唏嘘。
他们是为我哭么?为我今夜即将终止的生命?我年轻的,24岁的生命?
或者,所有人,只为那个美丽浪漫的幻觉。就像我一样。
天幕上,划过一道流星,听人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都会实现。
我不信,我只知道,天幕上每落一颗星,人世间,就会少一个人。今夜,那人是我。试问,一个已逝的灵魂,能达成别人什么愿望呢?
若上天给我一个愿望,我会许什么呢?
也许,我只是想,在最后这一秒,再,看一眼,云朗。
后记:当你爱时,山盟海誓都在所不计。你有否想过,对方会将你的一切谎言当做真实,用整个生命去期盼你的爱怜。当她失去你的虚假的爱时,生命,便成了个泡影,轻轻一碰,就已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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