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走私

我在陽台上發呆，妻問我：“想誰呢？”我說：“想美女。”妻生氣地罵了我一句。我忙說：“沒錢，沒勢，想想還不行嗎？”妻的怒氣頓消大半。“看你那窮樣兒，也隻有想像的份了。”

我說得是實話，妻雖然很生氣，但也能原諒，她知道夫妻間的平淡，也應該知道不管男女心情走私是常有的事。所謂的海枯石爛，愛得天昏地暗那是激情中的事，跟婚後沒有關系。聽說有位丈夫看膩了妻子，每晚上床的時候必須讓妻子戴上明星的面具否則無法過性生活，妻子不聽話就挨打。還聽說，有位妻子過性生活的時候，不讓丈夫說話，隻要男的一說話就沒了情趣，丈夫知道其實妻子一直想着别的男人，而且妻所想的那個男人丈夫以前就認識，是妻以前的男友，後來那男的去了國外與一個外國女人結婚了。她曾直言不諱地說，之所以嫁他是因爲他們倆長得有點像，你說這事窩心不窩心。

在人所有的欲望之中，吃、穿、男女關系最爲重要。有條件的人在外面搞不正當關系，沒有條件的也隻有像我一樣，呆頭呆腦地想一想，或者在大街上轉的時候看看玉腿等等。人們都說現代人沒有信仰，其實，人有一個天生的信仰那就是男歡女愛，總是得到的不知道珍惜，沒有的永遠渴望。

佛家講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麽對佛教人士來說“問世間情是何物？”隻能這樣回答“情是廢物”，甚至連廢物都算不上，空蕩蕩的不是東西。但是佛爲什麽要講那句話呢？我覺得因爲他應該是被情所困擾了很久很久才想到這句話的，換句話說，那就是佛主是被情折磨夠了，才悟出來，愛來愛去最後什麽也沒得到。其實人生在世什麽能真正得到呢？連生命也不屬于自己，它隻能是一種綜合性體驗，“色”是體驗之一，何必要戒掉呢，戒就戒了吧，各有各的活法。

自古以來，珠寶和美女常常一起并用，這可是句有意思地話，因爲一句話說遍了人們的向往與追求，财與色呗。比那種“名利雙收”的提法要實際的多，貪官們哪個不是情人好幾個呢？活着光圖錢，行嗎？好像不行，錢這玩意兒是用來花的，花在美女身上才是男人真正的用途，錢多了，不搞幾個女的，男人就會覺得白活了。我估計女的也一樣，不搞幾個小白臉，她絕對會認爲自己無能，女人要錢做什麽？就是爲了打扮或者吃喝嗎？給誰打扮呢？不是吸引就是勾引男人，最終隻有一個目的“誰來愛我？”。

如果說全世界夫妻都是同床異夢者，有點誇張但也差不多，别人也許能管住你的身體，但誰能管住你的心呢？恐怕自己也管不住，因爲那是精神生活的一部分，精神生活也追求真、善、美。我雖然沒有條件，但對美女的愛絕對是真的；我也喜歡善，要是别人都對我善一些那該多好；我也喜歡美，要是别人都欣賞我贊美我就更好了。我這樣理解真善美那肯定是曲解了，但世界盡管有這種倡導，但誰能達到那麽完美的境界呢？何況那僅僅是一種說法，大多數時候是說給别人聽，而自己心裏是另一套，哪一套呢？就是剛說的。

爲什麽人們都會精神走私呢？大概是因爲自私是人的本性之一吧。其實精神生活離不開走私，就像我們離不開飯一樣。哪怕是幻想，也是一種享受；哪怕是空想，也是一種消費。當然消費的是時光與生命，這應該比錢更貴重吧，誰會覺得那些想像沒有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