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等待 最后的绝望

這個冬天好冷，獨自坐在小酒館，一壺熱茶，一杯暧酒，依然孵不暧屋頂寒霜。夜已經深了，快打烊的時候了。

你仍然沒來，已經第三年了。雖然結果早在預料之中，但我和往年一樣，内心深處依然有一種怅然若失的落寞。我努力讓自已看起來顯得平靜，其實并不重要了。因爲酒館的人早歸家了，而我的家呢，在哪裏？我躺在這個城市的邊沿，老醒不過來，從蒼白天花板傳出的聲音是你在唱歌嗎，但是否有些變調了？

如果，如果當初不曾離别，我們是否還在相愛。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說好了一年的歸期相遇在這小酒館裏，不爲記憶中的酒館窗外還有我們共同偎依過的石凳子，因爲我們仍然是朋友。你說。你會來的！你又說。

第一年你沒來。我喝醉了酒，坐在石凳上，緬懷過去的種種，将思念的紙張撕成了碎片，飄散在有你氣息的角落，希望有天會有内心被觸動的一刻，那怕是短短的一瞬間也夠。那天，石凳子好冷，嗖嗖的直穿進我的肌皮……

我緊守着你的承諾，看風聲靜靜躺在身邊誘惑。我一個人。你不來，連寂寞都笑我太堕落。

第二年你沒來。我仍然在等。隻是酒杯中斟進了雨滴。那天下着雨，冬夜的雨，聽起來就覺得冷。我很驚詫，爲什麽如此冷雨澆灌過的石凳，居然有一種溫熱。而手腳是冰涼的。心也冷的有點脆，我真擔心喝醉摔倒，還能否重新站立？回到桌前，透過酒杯晃蕩的液體，我發現，我的眼圈是紅紅的。

當淚水潰堤後再全部吞落，我開始相信事情一定會有最後的解脫。但解脫之後，或許什麽都沒有。

今夜，我知道你不會來了。雨不下了，結霜了，你走了，心死了，酒已幹了，我也該走了。

人生，一切一切的不能預料，也不能重頭再來。也許這樣的安排甚好。

夜深了，我也該走了。我們之間，不能假設，不能後悔。對你，對你的愛，對你的恨都遠去了。你我的人生，今夜是最後的等待，幸好你沒來。不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