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6 14:55:33
出自兩漢的《客從遠方來》
客從遠方來,遺我一端绮。相去萬餘裏,故人心尚爾。文采雙鴛鴦,裁爲合歡被。著以長相思,緣以結不解。以膠投漆中,誰能别離此?
譯文及注釋譯文客人風塵仆仆,從遠方送來了一端織有文彩的素緞。它從萬裏之外的夫君處捎來,這絲絲縷縷,該包含着夫君對我的無盡關切和惦念之情!绮緞上面織有文彩的鴛鴦雙栖,我要将它做條溫暖的合歡被。床被内須充實以絲綿,被緣邊要以絲縷綴。絲綿再長,終究有窮盡之時,緣結不解,終究有松散之日。唯有膠和漆,黏合固結,再難分離。那麽,就讓我與夫君像膠和漆一樣投合、固結吧,看誰還能将我們分隔?
注釋遺:給予、饋贈的意思。一端:即半匹。古人以二丈爲一“端”,二端爲一“匹”。绮:绫羅一類的絲織品。故人:古時習用于朋友,此指久别的“丈夫”。尚:猶也。爾:如此。鴛鴦:匹鳥。古詩文中常用以比夫婦。這句是說締上織有雙鴛鴦的圖案。合歡被:被上繡有合歡的圖案。合歡被取“同歡”的意思。著:往衣被中填裝絲綿叫“著”。綿爲“長絲”,“絲”諧音“思”,故雲“著以長相思”。緣:飾邊,鑲邊。這句是說被的四邊綴以絲縷,使連而不解。緣與“姻緣”的“緣”音同,故雲“緣以結不解”。投:本義爲投擲,這裏
裏是加入混合的意思。别離:分開。
賞析此詩似乎是《孟冬寒氣至》的姊妹篇。它以奇妙的思緻,抒寫了一位思婦的意外喜悅和癡情的浮想。
這喜悅是與遠方客人的突然造訪同時降臨的:客人風塵仆仆,送來了“一端”(二丈)織有文彩的素緞(“绮”),并且鄭重其事地告訴女主人公,這是她夫君特意從遠方托他捎來的。女主人公不禁又驚又喜,喃喃而語曰:“相去萬餘裏,故人心尚爾!”一端文彩之绮,本來也算不得怎樣珍貴;但它從“萬裏”之外的夫君處捎來,便帶有了非同尋常的意義:那絲絲縷縷,包含着夫君對她的無限關切和惦念之情。女主人公不能不睹物而驚、随即喜色浮漾。如果将此四句,與前一首詩《古詩十九首·孟冬寒氣至》的“客從遠方來,遺我一書劄”對照着讀,人們将會感受到,其中似還含有更深一層意蘊:前詩是訴說着“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的凄苦,一封“書劄”而竟懷袖“三歲”,可知這“萬裏”相隔不僅日久天長,而且絕少有音訊往還。這對家中的妻子來說,是非常痛苦難挨的事。在近乎絕望的等待中,則會有被遺棄的疑懼,時時襲上女主人公心頭。而今竟意外地得到夫君的贈绮,那“千思萬想而不得一音”的疑懼便煙消雲散。那麽,伴随女主人公的驚喜而來的,還有
那壓抑長久的凄苦和哀傷的翻湧。張庚《古詩十九首解》對“故人心尚爾”一句的評價,正體味到了詩行之間所傳達的這種悲喜交集之感。
适應着這一情感表現特點,此詩開篇也一改《古詩十九首解》常從寫景入手的慣例,而采用了突兀而起、直叙其事的方式。恐怕正是爲了造成一種絕望中的“意外”之境,便于更強烈地展示女主人色那交織着凄苦、哀傷、驚喜,慰藉的“感切”之情——這就是開篇的妙處。
自“文彩雙鴛鴦”以下,詩情又有奇妙的變化:當女主人公把绮緞展開一瞧,又意外地發同,上面還織有文彩的鴛鴦雙栖之形。鴛鴦雙栖,曆來是伉俪相偕的美好象征(如《孔雀東南飛》之結尾就是一例)。夫君之特意選擇彩織鴛鴦之绮送她,正是傾訴着願與妻子百年相守的熱烈情意。女主人公睹绮思夫,不禁觸發起聯翩的浮想:倘若将它裁作被面,則可以做條溫暖的“合歡被”,再“著以長相思,緣以結不解”,非常地惬人心意。“著”有“充實”之意,“緣”指被之邊飾。床被内須充實以絲綿,被緣邊要以絲縷綴結,這是制被的常識。但在癡情的女主人公心中,這些平凡的事物,都獲得了特殊的含義:“絲綿”使她聯想到男女相思的綿長無盡;“緣結”暗示她夫妻之情永結難解。這兩句以諧音雙關之語
,把女主人公浮想中的癡情,傳達得既巧妙又動人。制成了“合歡被”,夫君回來就可以和她同享夫婦之樂了。那永不分離的情景,激得女主人公喜氣洋洋,不禁又脫口詠出了“以膠投漆中,誰能别離此”的奇句。“絲綿”再長,終究有窮盡之時;“緣結”不解,終究有松散之日。這世上惟有“膠”之與“漆”,粘合固結,再難分離。女主人公說:就讓我與夫君像膠、漆一樣投合、固結吧,看誰還能将我們分隔!這就是詩之結句所的奇思、奇情。前人稱贊此結句“語益淺而情益深”。女主人公的癡情,正有如此深沉和美好。
初讀起來,《客從遠方來》所表現的,就是上述的喜悅和一片癡情。全詩的色彩很明朗;特别是“文彩雙鴛鴦”以下,更是奇思、奇語,把詩情推向了如火似錦的境界。但讀者應注意到:當女主人公歡喜地念叨着“以膠投漆中,誰能别離此”的時候,她恰恰正陷于與夫君“萬裏”相隔的“别離”之中。以此反觀全詩,則它所描述的一切,其實都不過是女主人公的幻想或虛境罷了。根本不曾有遠客之“來”,也不曾有彩“绮”之贈。倘若真能與夫君“合歡”,她就不必要在被中“著”以長相之思、緣以不解之結了。此詩所描述的意外喜悅,實蘊含着夫婦别離的不盡凄楚;癡情的奇思,正伴随着苦苦
相思的無聲咽泣。鍾嵘《詩品》稱《古詩十九首》“文溫而麗,意悲而遠,驚心動魄”。這首詩正以溫麗的“遺绮”之喜,抒寫了悲遠的“别離”之哀,“正筆反用”,就愈加“驚心動魄”。
創作背景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詩,爲《古詩十九首》之一。《古詩十九首》大約是東漢後期作品,作者已佚,大多是文人模仿樂府之作。今人綜合考察十九首詩所表現的情感傾向、所折射的社會生活情狀以及它純熟的藝術技巧,一般認爲它所産生的年代應當在漢末獻帝建安之前的幾十年間。
出自两汉的《客从远方来》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译文及注释译文客人风尘仆仆,从远方送来了一端织有文彩的素缎。它从万里之外的夫君处捎来,这丝丝缕缕,该包含着夫君对我的无尽关切和惦念之情!绮缎上面织有文彩的鸳鸯双栖,我要将它做条温暖的合欢被。床被内须充实以丝绵,被缘边要以丝缕缀。丝绵再长,终究有穷尽之时,缘结不解,终究有松散之日。唯有胶和漆,黏合固结,再难分离。那么,就让我与夫君像胶和漆一样投合、固结吧,看谁还能将我们分隔?
注释遗:给予、馈赠的意思。一端:即半匹。古人以二丈为一“端”,二端为一“匹”。绮:绫罗一类的丝织品。故人:古时习用于朋友,此指久别的“丈夫”。尚:犹也。尔:如此。鸳鸯:匹鸟。古诗文中常用以比夫妇。这句是说缔上织有双鸳鸯的图案。合欢被:被上绣有合欢的图案。合欢被取“同欢”的意思。著:往衣被中填装丝绵叫“著”。绵为“长丝”,“丝”谐音“思”,故云“著以长相思”。缘:饰边,镶边。这句是说被的四边缀以丝缕,使连而不解。缘与“姻缘”的“缘”音同,故云“缘以结不解”。投:本义为投掷,这里
赏析此诗似乎是《孟冬寒气至》的姊妹篇。它以奇妙的思致,抒写了一位思妇的意外喜悦和痴情的浮想。
这喜悦是与远方客人的突然造访同时降临的:客人风尘仆仆,送来了“一端”(二丈)织有文彩的素缎(“绮”),并且郑重其事地告诉女主人公,这是她夫君特意从远方托他捎来的。女主人公不禁又惊又喜,喃喃而语曰:“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一端文彩之绮,本来也算不得怎样珍贵;但它从“万里”之外的夫君处捎来,便带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那丝丝缕缕,包含着夫君对她的无限关切和惦念之情。女主人公不能不睹物而惊、随即喜色浮漾。如果将此四句,与前一首诗《古诗十九首·孟冬寒气至》的“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对照着读,人们将会感受到,其中似还含有更深一层意蕴:前诗是诉说着“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的凄苦,一封“书札”而竟怀袖“三岁”,可知这“万里”相隔不仅日久天长,而且绝少有音讯往还。这对家中的妻子来说,是非常痛苦难挨的事。在近乎绝望的等待中,则会有被遗弃的疑惧,时时袭上女主人公心头。而今竟意外地得到夫君的赠绮,那“千思万想而不得一音”的疑惧便烟消云散。那么,伴随女主人公的惊喜而来的,还有
那压抑长久的凄苦和哀伤的翻涌。张庚《古诗十九首解》对“故人心尚尔”一句的评价,正体味到了诗行之间所传达的这种悲喜交集之感。
适应着这一情感表现特点,此诗开篇也一改《古诗十九首解》常从写景入手的惯例,而采用了突兀而起、直叙其事的方式。恐怕正是为了造成一种绝望中的“意外”之境,便于更强烈地展示女主人色那交织着凄苦、哀伤、惊喜,慰藉的“感切”之情——这就是开篇的妙处。
自“文彩双鸳鸯”以下,诗情又有奇妙的变化:当女主人公把绮缎展开一瞧,又意外地发同,上面还织有文彩的鸳鸯双栖之形。鸳鸯双栖,历来是伉俪相偕的美好象征(如《孔雀东南飞》之结尾就是一例)。夫君之特意选择彩织鸳鸯之绮送她,正是倾诉着愿与妻子百年相守的热烈情意。女主人公睹绮思夫,不禁触发起联翩的浮想:倘若将它裁作被面,则可以做条温暖的“合欢被”,再“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非常地惬人心意。“著”有“充实”之意,“缘”指被之边饰。床被内须充实以丝绵,被缘边要以丝缕缀结,这是制被的常识。但在痴情的女主人公心中,这些平凡的事物,都获得了特殊的含义:“丝绵”使她联想到男女相思的绵长无尽;“缘结”暗示她夫妻之情永结难解。这两句以谐音双关之语
,把女主人公浮想中的痴情,传达得既巧妙又动人。制成了“合欢被”,夫君回来就可以和她同享夫妇之乐了。那永不分离的情景,激得女主人公喜气洋洋,不禁又脱口咏出了“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的奇句。“丝绵”再长,终究有穷尽之时;“缘结”不解,终究有松散之日。这世上惟有“胶”之与“漆”,粘合固结,再难分离。女主人公说:就让我与夫君像胶、漆一样投合、固结吧,看谁还能将我们分隔!这就是诗之结句所的奇思、奇情。前人称赞此结句“语益浅而情益深”。女主人公的痴情,正有如此深沉和美好。
初读起来,《客从远方来》所表现的,就是上述的喜悦和一片痴情。全诗的色彩很明朗;特别是“文彩双鸳鸯”以下,更是奇思、奇语,把诗情推向了如火似锦的境界。但读者应注意到:当女主人公欢喜地念叨着“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的时候,她恰恰正陷于与夫君“万里”相隔的“别离”之中。以此反观全诗,则它所描述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女主人公的幻想或虚境罢了。根本不曾有远客之“来”,也不曾有彩“绮”之赠。倘若真能与夫君“合欢”,她就不必要在被中“著”以长相之思、缘以不解之结了。此诗所描述的意外喜悦,实蕴含着夫妇别离的不尽凄楚;痴情的奇思,正伴随着苦苦
相思的无声咽泣。钟嵘《诗品》称《古诗十九首》“文温而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这首诗正以温丽的“遗绮”之喜,抒写了悲远的“别离”之哀,“正笔反用”,就愈加“惊心动魄”。
创作背景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诗,为《古诗十九首》之一。《古诗十九首》大约是东汉后期作品,作者已佚,大多是文人模仿乐府之作。今人综合考察十九首诗所表现的情感倾向、所折射的社会生活情状以及它纯熟的艺术技巧,一般认为它所产生的年代应当在汉末献帝建安之前的几十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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