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2-21 08:08:19
1
他說:“我叫顔白,而你是風花雪。”
他說:“我終于找到你。”
風吹散了檐角的蛛網,燈籠逐個熄滅,有淚水湧出來,沾滿了困頓的塵埃。
“是的顔白,我是風花雪,我在這迎來送往的地方等你,一年又一年。”
2
這間客棧叫離心,看似一個薄情寡淡之名,卻沒有人知道客棧的主人鐵了心腸在等待一個失約的男子。
深摯。笃定。
那男子複姓上官,與我同是鏽劍門的弟子。小時我叫他大師兄,長大以後他牽了我的手,我便叫他顔白,或者,白。
他曾給我至高無上的溫暖,和最惬意的誓言。
三年前,鏽劍門被五色旗所毀,莊園内屍橫遍地,血色妖娆令人作嘔。剩下的,隻有我和顔白,以及二師兄落痕。但是後來,落痕背叛了鏽劍門。
這都是我三年以後遇到顔白他告訴我的。他說:“當時你受了太重的傷,二師弟卻堅持要向五色旗尋仇,我隻得和他同去。”
“是的顔白,我記得,你說要我在城郊的風月坡上等你,然後我們一起離開江湖這塊是非地。”
顔白歎着氣,他說:“等我站在五色旗旗主端木鷹的面前,我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落痕出賣了我。”
我擰着眉:“顔白,那麽落痕呢?”
顔白搖頭:“我一怒之下挑斷了他的手筋,自己卻掉入了深谷。”
“難怪我在風月坡沒有等到你,江湖傳言,說你已葬身五色旗。我不信。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
顔白笑了,如漣漪在嘴角蕩漾開去,有我似曾熟悉的味道,我的腦子出現一陣猝不及防的混亂,我打了個冷戰。
我說:“顔白你不知道,我在風月坡上等你七天七夜,下很大的雨,我幾次昏過去又再醒來,最後,我隻記得我叫風花雪,我要等一個叫上官顔白的男子,至于他的樣貌和聲音,我卻忘記了。”
3
離心客棧的後院,于是多出一個紫帶青衫的少年,黎明有他,深宵亦然。他說我以前最愛吃他做的西湖牛肉羹,他于是親自下廚,不小心燙到手指,他便圍着竈爐直跺腳,然後咧着嘴沖我笑。
他的快樂是明媚的,幾乎要灼傷我的憂郁。
我更加落落寡歡。
當他發現,他問我:“爲什麽和以前的阿雪不一樣了?”
我反問:“顔白是否還是以前的顔白?”他先是一怔,随即清淺地笑開:“在阿雪的面前,上官顔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爲他這句話,我落了一夜的淚。
【二 風月坡的上官顔白】
1
三年前,杭州城外風月坡。我等着顔白。大雨滂沱。
幾次昏迷又幾次醒來,全身忽冷忽熱。舊傷口被雨水浸泡,化了膿,開始潰爛。直到第七天,我決定到五色旗探聽消息。
可我已經虛弱得邁不開腳,踩到濕滑的泥土,身子猛然一沉,我便從山坡上滾了下去。醒來的時候,我失去了記憶。
我躺在一個潮濕的山洞裏,有火堆,有烤熟的兔子,還有一個男子暗沉的背影。我問他是誰,他說他叫上官顔白,而我是風花雪。
是的,我的記憶并未完全丢失,我還記得自己的姓名來曆,可我不知道誰是上官顔白,我不敢輕易相信他。他遞給我香熟的兔肉,我發現他在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頗爲吃力,面上的表情也近乎痛苦。
我問他:“你的手怎麽了?”
他回答:“廢了,再不能拿劍。”
2
我随着他離開。每天聽他給我講一段往事,用來修補自己殘缺的記憶。我于是知道,風花雪與上官顔白相愛,知道鏽劍門與五色旗的恩怨,也知道顔白與落痕兩位師兄向五色旗尋仇。
顔白說,落痕投靠五色旗,出賣他,才令他被人挑斷了手筋,落得如此下場。他說:“阿雪,倘若有一天你遇到落痕,你必須殺了他。”
顔白的仇恨暴戾之氣讓我害怕,我總在快要相信他的時候,突然又畏縮了。但顔白說沒有關系,他說:“你我之間曾有過那樣深刻的愛意,是無法抹殺的,總有一天你能夠重新愛我。”
3
三年來,顔白住在離心客棧後面的樹林裏,他說自己這樣一個殘缺的廢人,連文弱的書生也比不上,他不願住在客棧裏給我增添麻煩。他一直有濃烈的哀傷在眉宇間彌漫。
我說:“好,你想怎樣我都依你,但你記得好生照顧自己。”
那一刻,顔白似要流出淚水來,怔忡了許久,他捧着我的手:“阿雪,我會用我的性命來守護你。”
我相信了他。
也相信自己将爲此畢生難以釋懷。
這三年,我很頻繁地到小屋去看他。山間的風景如畫,顔白說他要與我在小屋一起終老。
【三 迷霧中的上官顔白】
1
于是,我的面前出現了兩個顔白。一個皎皎如月,一個黯淡如星。我不知道孰真孰假,但我想他們當中必定有一人就是我的二師兄落痕。
那日,我去山間的小屋,開口時我略爲遲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叫他顔白。他看見我的眉頭皺得幾乎擰成一條線,他拍着我的肩膀,問:“怎麽了?”我吞吐着問他:“你能否如實地告訴我,你究竟是顔白還是落痕?”他的手僵在半空,盯着我,我知道他生氣了,我的額頭冒出冷汗來。
他說:“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我?”
我說:“因爲他來了。”
他說:“誰?”
我說:“挑斷你手筋的人。”
他說:“落痕?”
我說:“他自稱上官顔白。”
他說:“你是因爲他而懷疑我?還是你根本不曾相信過我?”
我低着頭不再說話,然後便這樣不歡而散,臨走時他扔給我一個小瓷瓶,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我相信他,便用這瓶牽機藥毒死客棧裏的男子。
我的心又顫抖起來。
2
回到客棧,後院的櫻花樹竟已漸次開滿了細碎的小花,風輕揚,粉色的花瓣落了滿地。我歎息,想自己險些辜負了這一季的美景。
他正好推門出來,看見我,那笑容比櫻花還絢爛。他問我:“阿雪你去哪裏了?整天沒有見到你。”
我張了幾次口,但說不出一個字。我以爲他必定要追問我,誰知他反倒輕飄飄躍到櫻花樹下,揮開一陣掌風,花瓣變成了粉色的雪,沾在我的發髻上、肩膀上、衣袖上。他說:“這是你最愛的櫻花雪。我曾經答應過你,每年櫻花盛開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望着他,在櫻花的迷霧中站了好久好久。夜間睡去,心緒如蠶絲般縱橫交雜,腦子裏反複出現一個模糊的影象,看不清面容,但我叫他顔白,我聽見他說,要到山下的集市買我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我睜開眼睛,天色已大亮。
3
黎明時分,霧氣尚未消散,離心客棧靜得好似一掬清澈的泉水。院中的石桌上擺着兩副碗筷和幾疊小菜,顔白正在溫酒,右手邊還放着一碟精緻的桂花糕。
“阿雪,早。”顔白起身叫我。
1
他说:“我叫颜白,而你是风花雪。”
他说:“我终于找到你。”
风吹散了檐角的蛛网,灯笼逐个熄灭,有泪水涌出来,沾满了困顿的尘埃。
“是的颜白,我是风花雪,我在这迎来送往的地方等你,一年又一年。”
2
这间客栈叫离心,看似一个薄情寡淡之名,却没有人知道客栈的主人铁了心肠在等待一个失约的男子。
深挚。笃定。
那男子复姓上官,与我同是锈剑门的弟子。小时我叫他大师兄,长大以后他牵了我的手,我便叫他颜白,或者,白。
他曾给我至高无上的温暖,和最惬意的誓言。
三年前,锈剑门被五色旗所毁,庄园内尸横遍地,血色妖娆令人作呕。剩下的,只有我和颜白,以及二师兄落痕。但是后来,落痕背叛了锈剑门。
这都是我三年以后遇到颜白他告诉我的。他说:“当时你受了太重的伤,二师弟却坚持要向五色旗寻仇,我只得和他同去。”
“是的颜白,我记得,你说要我在城郊的风月坡上等你,然后我们一起离开江湖这块是非地。”
颜白叹着气,他说:“等我站在五色旗旗主端木鹰的面前,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落痕出卖了我。”
我拧着眉:“颜白,那么落痕呢?”
“难怪我在风月坡没有等到你,江湖传言,说你已葬身五色旗。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颜白笑了,如涟漪在嘴角荡漾开去,有我似曾熟悉的味道,我的脑子出现一阵猝不及防的混乱,我打了个冷战。
我说:“颜白你不知道,我在风月坡上等你七天七夜,下很大的雨,我几次昏过去又再醒来,最后,我只记得我叫风花雪,我要等一个叫上官颜白的男子,至于他的样貌和声音,我却忘记了。”
3
离心客栈的后院,于是多出一个紫带青衫的少年,黎明有他,深宵亦然。他说我以前最爱吃他做的西湖牛肉羹,他于是亲自下厨,不小心烫到手指,他便围着灶炉直跺脚,然后咧着嘴冲我笑。
我更加落落寡欢。
当他发现,他问我:“为什么和以前的阿雪不一样了?”
我反问:“颜白是否还是以前的颜白?”他先是一怔,随即清浅地笑开:“在阿雪的面前,上官颜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为他这句话,我落了一夜的泪。
【二 风月坡的上官颜白】
1
三年前,杭州城外风月坡。我等着颜白。大雨滂沱。
几次昏迷又几次醒来,全身忽冷忽热。旧伤口被雨水浸泡,化了脓,开始溃烂。直到第七天,我决定到五色旗探听消息。
可我已经虚弱得迈不开脚,踩到湿滑的泥土,身子猛然一沉,我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醒来的时候,我失去了记忆。
我躺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有火堆,有烤熟的兔子,还有一个男子暗沉的背影。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叫上官颜白,而我是风花雪。
是的,我的记忆并未完全丢失,我还记得自己的姓名来历,可我不知道谁是上官颜白,我不敢轻易相信他。他递给我香熟的兔肉,我发现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颇为吃力,面上的表情也近乎痛苦。
我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他回答:“废了,再不能拿剑。”
2
我随着他离开。每天听他给我讲一段往事,用来修补自己残缺的记忆。我于是知道,风花雪与上官颜白相爱,知道锈剑门与五色旗的恩怨,也知道颜白与落痕两位师兄向五色旗寻仇。
颜白说,落痕投靠五色旗,出卖他,才令他被人挑断了手筋,落得如此下场。他说:“阿雪,倘若有一天你遇到落痕,你必须杀了他。”
颜白的仇恨暴戾之气让我害怕,我总在快要相信他的时候,突然又畏缩了。但颜白说没有关系,他说:“你我之间曾有过那样深刻的爱意,是无法抹杀的,总有一天你能够重新爱我。”
3
三年来,颜白住在离心客栈后面的树林里,他说自己这样一个残缺的废人,连文弱的书生也比不上,他不愿住在客栈里给我增添麻烦。他一直有浓烈的哀伤在眉宇间弥漫。
那一刻,颜白似要流出泪水来,怔忡了许久,他捧着我的手:“阿雪,我会用我的性命来守护你。”
我相信了他。
也相信自己将为此毕生难以释怀。
这三年,我很频繁地到小屋去看他。山间的风景如画,颜白说他要与我在小屋一起终老。
【三 迷雾中的上官颜白】
1
于是,我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颜白。一个皎皎如月,一个黯淡如星。我不知道孰真孰假,但我想他们当中必定有一人就是我的二师兄落痕。
那日,我去山间的小屋,开口时我略为迟疑,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叫他颜白。他看见我的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条线,他拍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我吞吐着问他:“你能否如实地告诉我,你究竟是颜白还是落痕?”他的手僵在半空,盯着我,我知道他生气了,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来。
他说:“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
我说:“因为他来了。”
他说:“谁?”
我说:“挑断你手筋的人。”
他说:“落痕?”
我说:“他自称上官颜白。”
他说:“你是因为他而怀疑我?还是你根本不曾相信过我?”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然后便这样不欢而散,临走时他扔给我一个小瓷瓶,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我相信他,便用这瓶牵机药毒死客栈里的男子。
我的心又颤抖起来。
2
回到客栈,后院的樱花树竟已渐次开满了细碎的小花,风轻扬,粉色的花瓣落了满地。我叹息,想自己险些辜负了这一季的美景。
他正好推门出来,看见我,那笑容比樱花还绚烂。他问我:“阿雪你去哪里了?整天没有见到你。”
我张了几次口,但说不出一个字。我以为他必定要追问我,谁知他反倒轻飘飘跃到樱花树下,挥开一阵掌风,花瓣变成了粉色的雪,沾在我的发髻上、肩膀上、衣袖上。他说:“这是你最爱的樱花雪。我曾经答应过你,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望着他,在樱花的迷雾中站了好久好久。夜间睡去,心绪如蚕丝般纵横交杂,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个模糊的影象,看不清面容,但我叫他颜白,我听见他说,要到山下的集市买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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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雾气尚未消散,离心客栈静得好似一掬清澈的泉水。院中的石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几叠小菜,颜白正在温酒,右手边还放着一碟精致的桂花糕。
“阿雪,早。”颜白起身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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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烟雨·离心劫】语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