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笑

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少不了各種各樣的交流，溝通。而"笑容"大概是人們最常用的表達情感的面部表情之一吧。很多笑容，不論給人以什麽感受，相信未必記憶幾十年。而當年因一件事，班主任與我溝通時的一個笑容，卻至今還深刻地印迹在我的頭腦中，久久不能忘記。并且糾結了這麽多年。 那年，我十八歲，正在讀高中。所謂的讀，并不是真正的讀書，而是去工廠，或去農村，接受工人或農民的再教育。 一日，到一同學家逗留 。臨别時同學知道我喜歡看書，便找出厚厚的一本書籍。非常神秘地囑咐我說，這是從鄉下當赤腳醫生的表姐家裏偷偷拿來的，千萬别讓旁人看到。我一看，是一本" 農村赤腳醫生手冊"。同學的神秘感，增加了我的興趣。好吧，看看。因爲當時是很難找到課外讀物的。得到一本書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家中。急不可待，掏出書籍便閱，前面内容草草而過。閱到婦科内容時，頓覺心燥，想必額頭己沁出汗漬來。好在家中隻有我一個人。從書中知道了人類生産的大緻過程。這也太突然了，我的性啓蒙就這樣幾乎"一步到位"了。因爲學校根本沒有過半點這方面的教育。作爲從來沒有這方面知識的我來講，心中充滿了迷茫，神秘和好奇。用" 驚訝"一詞來形容當時我的心裏狀态絕不爲過。正在我凝神繼續閱讀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看什麽書呢"？的聲音。仿佛如同一聲悶雷貫耳轟頂。猛然擡頭一看，原來是我們班主任老師站在窗外。估計這時汗又多了許多。慌神忙亂之中，脫口答道，"農村接生手冊"。隻見老師笑笑，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因爲班主任嶽父家和我家同一大院。出入必須經過我家窗前。 班主任老師走後。我心中如鼓，十分忐忑又十分懊悔，真是尴尬到了極點，無地自容。如同偷窺被人發現。哎！自以爲聰明，怎麽回答這麽愚蠢呢？你回答哪個醫科不都比這接生好嗎! 想想老師的笑，是嘲弄譏諷的笑？還是溫情諒解的笑？真是說不清楚。總覺得有些詭秘。糾結始終存在于頭腦之中。 時至如今，每當見到當年班主任時，微笑，握手，寒喧。頭腦中總是會浮現出老師當年的那一抹笑容，臉上也必定會露出一絲尴尬來。哎!做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