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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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沧桑日记发布者:一滴水墨
漂洋過海的草莓 五年前,朵朵一個人一個人去了英國。“這一去,就見不到家鄉的草莓了。”在機場我們擁抱道别時她笑着說,朵朵從不把憂郁寂寞寫在蒼白的臉上,因爲,它們早已刻進了她的骨子裏。 朵朵的父母都是被媒體關注備至的人物,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名字叫安朵。他們分手的時候拒絕承認曾經的感情,也拒絕承認那段感情的鑒證——朵朵。11歲那年,朵朵成了最富有的小孩,她的父母選擇用金錢來填補親情的空洞。 我很久以前就見過朵朵。那一天,我從窗口看到隔壁大房子的男女主人在院子裏因不願抱那個纖細的小女孩而吵得不可開交。而那個小女孩,冷冷的轉過身,獨自走向校車。兩條倔強的麻花辮在春風裏輕輕搖晃,那個小小的背影,在陽光迎來的方向,裹上了一層冰霜。 高二初夏,我在巷口發現一個狡猾的商販企圖以200元的價格賣給一個女孩一斤草莓。我把手機拿在手裏,以“馬上報警”相威脅,幫那個女孩拿回了錢。我猛然認出,她就是兩年前那個小女孩兒。 “你是笨蛋嗎?那有人用這麽多錢隻買這幾個草莓的?”我覺得她幼稚得可笑。 “我,我隻是想買些草莓……”她趕緊把那袋草莓寶貝似的摟在胸前,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安。我忍不住笑了,她終歸隻是個小孩子。 “别怕,我可不是搶草莓的賊哦。”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她像隻全副武裝的小刺猬。 “嗯……我叫‘哥哥’,你呢?”少年的心帶着玩味。 “哥哥,我是朵朵——安朵。”她突然笑了,眼睛眯成兩條毛茸茸的縫,天真的像個五歲寶寶。 和同齡的孩子相比,朵朵更單純也更安靜。 朵朵什麽都不愛,除了草莓。朵朵狂熱的愛着草莓。從入夏一直到初秋,朵朵的手裏離不了草莓。所有草莓,朵朵從不着急吃,她總是盯着它們看啊看,眼睛眨啊眨的,仿佛草莓裏住着一個個會跳舞的精靈,陪着她用心交談。朵朵吃草莓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仿佛撮在手指尖上的美味隻有細細品嘗才可隻各中滋味似的。 “朵朵,你爲什麽那麽喜歡草莓?” “草莓隻是一種雜草的果實。這種雜草亂亂的趴在地面上,沒人理,沒人管,孤獨而悲哀的生長在角落裏。它隻能悄悄的開花,悄悄的結果。而那麽漂亮的果實,卻隻能躲在葉片下悄悄的美麗,悄悄的腐爛。朵朵從生下來那天起,媽媽不要,爸爸也不要,朵朵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更是一個沒人愛的孩子,草莓也沒有人愛,所以朵朵愛草莓。” 我看着朵朵,她看着遠方,依然面無表情,隻是把手中的草莓緊貼在胸前。我忽然覺得時間在這具小小的軀體裏留下了什麽,又帶走了, 但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在她的心裏,疼的,卻是我。 我發現我很喜歡把朵朵放在身邊,很喜歡看着她天真淡漠的臉,盡管,她的眼裏,沒有我。 那一年,我19歲,朵朵15歲。 朵朵長到十幾歲了,卻隻讀過三天國小。上學第一天,新生點名她不吭聲;第二天,同學搭話她不予以理睬;第三天,老師提問,她怎麽都不肯回答;第四天,她就被退學了。朵朵的父母誰都沒有去學校爲她辯護或是争取過什麽。退學意見書右下腳簽着兩個歪歪扭扭稚氣十足的大字——安、朵。朵朵再沒上過學,雖然後來請過家教,不過不出三天,就自動辭職了。“這樣孤僻的孩子,根本什麽都學不會。”來過安家的老師都說過同一句話。 這些,是管家安方告訴我的。他是安家唯一照顧朵朵的人,他也不喜歡朵朵,但他是安家的管家,得管安家的一切。 我知道朵朵很聰明,隻要她想學,無論什麽,她都一定能學會。因爲她畫的草莓好極了,她對色彩的感悟很獨特也很精彩。她總能塑造出最特别的草莓,卻把背景千篇一律地畫成一對閃着金屬般冷光的眼睛。我知道朵朵在用畫表達自己,卻不能确定畫中代表她的究竟是草莓還是那雙眼睛。也許,二者都是吧 我很喜歡文學,郊遊後總有感于自然的瑰麗而寫成一些小詩。朵朵總會小心翼翼地纏着我把詩工整地譽寫一份,夾在她的畫夾裏。 時間流逝着,朵朵還是“哥哥”、“哥哥”地叫我,而我從沒叫過她“妹妹”,我模糊的覺得,朵朵在我的心中,比妹妹還多了什麽…… 讀大一時,我加入了學校文學社,在那兒,我結識了文靜可愛的沈慧。我開始午間留校,放學後搭一個鍾頭的校車回家,星期天也往文學社跑,因爲沈慧在那兒。沈慧是一個健康快樂的女孩子,從内心到外的健康。和她在一起很輕松,不必小心翼翼地害怕不小心傷了誰的心。我去安家的次數明顯的減少了。而我在興奮忙碌時,朵朵和她的草莓常出其不意的跳進我的腦子裏,“朵朵是不是想我了?”我都來不及去想。 我和沈慧的感情上升爲戀情的消息在文學社傳開的那天,我跟同學喝了許多酒。我本以爲我該爲這一天而高興,可我卻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 當晚,沈慧送我到家門口,我不自覺地擡頭向安宅望去一個影子在二樓的燈光裏閃了閃——朵朵! 沈慧走後我走出家門,發現朵朵在等我。 那是朵朵嗎?一頭烏黑的長發以不隻去向,隻剩下草草修剪的露耳短發,她的臉比過去更加蒼白,眼圈微微的發紅,好像沒有睡好的樣子。眼眸中冷淡稍退,欲言又止。一瞬間,我心痛不已。是我疏忽了嗎?從何時起,朵朵以不再是個小孩子了,而變成了眼前這個清麗的姑娘。 “朵朵?” “哥哥……朵朵要走了。” “去哪兒?”我不明白 “……” “去哪兒?圖書館還是哥哥家的果園?呵呵,怎麽又想要草莓了?走,哥哥給你去摘——”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轉過身背對朵朵,卻一步也移動不了。 “哥哥,我要去英國了,有家藝術學院給我發了通知,我,我可以去學畫畫……”轉過身,我沒有擡頭,朵朵的腳不安的蹭着地。 “什麽時候走?” “快了,早上九點鍾的飛機。” “這麽快?”我擡頭注視朵朵的眼睛 “哥哥。”朵朵的眼睛騰起憂傷,“哥哥現在有人陪,很快樂吧?這樣,這樣就好了……”朵朵把頭偏向一邊。 “朵朵,你……看到了?”我想起晚上是沈慧送我回家的。 “朵朵,别走……”我的挽留輕得如同夢呓。 朵朵笑了,我甯願她哭。 “哥哥,你忘了嗎?朵朵是沒人要的孩子啊。在這個世界上,哥哥對朵朵最好,可是朵朵知道那是因爲哥哥可憐我……現在,朵朵該走了……”一陣哽咽,不,那不是朵朵,而是我的耳朵;朵朵的嘴角揚了揚,我的淚卻湧出了眼眶。 在機場爲朵朵送行的,隻有我一個人。 我在果園裏摘了數不清的草莓,裝滿了一個運動背包,塞到朵朵手裏。 “哥哥,太多了,草莓也有保存期限的,吃不完,就會腐爛掉的。”朵朵笑着說。 “那你就盡量吃啊!”陪在朵朵身邊四年多,我知道朵朵不會像愛草莓那樣愛我這個“哥哥”,可我知道她依賴我。這一次她孤身離去,再沒有人可以依賴…… 我抱住朵朵,想到手臂裏纖細的熱度轉瞬即逝,心,酸了。 “這一去,我就吃不到家鄉的草莓了”朵朵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語。 朵朵走向登機口的背影又和六年前她走向校車時那樣挂滿了冰霜。我以爲朵朵不會回頭,可她卻轉過來,看着我,笑了。那笑容仿佛等待着什麽。而我隻是遠遠的看着她,什麽也沒做。在她的身影消失的刹那,我在心裏喊出了朵朵的名字——“安朵”! 那一年,我21歲,朵朵17歲。 朵朵走了,安宅空了,安方随朵朵一起去了英國。夜裏,安宅像一座古堡靜立于黑暗中,二樓的燈光再沒亮起過。 我退出了文學社,也退出了沈慧的世界。我對果園精心起來,格外照顧那片草莓。在我疏于照管果園的那段日子裏,朵朵給草莓園裝上了粉紅的栅欄,都畫着一顆草莓。 “朵朵是沒人要的小孩,草莓也沒人愛,所以朵朵愛草莓……”我認真的觀察過栅欄上的草莓,沒一顆都獨具特點。在門口的兩根栅欄上各畫着一顆草莓,一枚是藍色的,一枚是橘色的;藍色的寫着“哥哥”,橘色的寫着“朵朵”…… 時間飛速流轉。每年夏天我都會收到朵朵從英國發來的電子郵件。 “哥哥,園裏的草莓熟了吧?真想嘗一嘗,哪怕隻有一顆……” 來信每次就隻有這麽一句話,卻讓我無法平靜。每次看完信我都是鑽進園裏在草莓地裏摘個不停,往往被鋒利的草莓葉弄傷了手。但當我把滿滿一紙箱草莓放到郵局櫃台上市就會遭到拒絕:“對不起,先生,鮮果是不可以郵寄的。”雖然如此我還是年年去摘草莓,年年看到辦事員哭笑不得的無奈表情,可我就是不能阻止自己不去犯傻,我很想讓朵朵見一見這些草莓,每年爲她而紅的草莓。 我的碩士學位提前修完了,這已是朵朵離開的第五年夏天。這個夏天我格外高興,因爲我的一位同學要到英國進修了,對我來說,這是給朵朵稍去草莓的絕好機會。 爲了讓朵朵盡早嘗到果園裏的草莓,我特意先摘成熟而殷紅的果實,又一次裝滿了旅行袋。我想,三層保險紙應該可以保證所有草莓安全地到達朵朵手中了吧。 朵朵應該可以笑了…… 草莓開始了飄洋過海的旅程,我也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信箱搜索朵朵的信,我卻總是無功而返。 等待令人焦急,也令人清醒。我終于懂了,那些草莓不過是我爲自己的感情尋找寄托。五年來,我從來沒打消過想見朵朵的念頭,該去英國的不是那些草莓,應該是我。面對感情,誰都有權力膽小。我一直害怕的并不是一旦付出的感情就收不回,而是若隻是一相情願,我和朵朵的友情亦或親情将會腐化蒸騰。那才是我無法面對的。我知道我錯了,一個人的退縮,寂寞了兩個人。 我鼓起勇氣給朵朵寫了封信。我,要等朵朵的答案。 然而三個月過去了,我的個人信箱沒有一封信郵件…… “陳先生,公司信箱即将清除舊郵件,其中兩封沒看過的郵件是給您的,請問您要不要保留?” 大概又是哪個馬虎的公司把文件發到文秘室去了。 “請把信轉到我辦公室的信箱裏來。謝謝,秘書小姐。”我不得不從大堆的公務中擡起頭來看看這個不速之客。 第一封信安管家發來。 小諾少爺:我是安方。今天小姐收到了你托人帶來的草莓,她很高興,但情緒不是很穩定,又哭又笑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姐哭。即使是五年前離開台灣離開你時她都沒有掉淚。小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我信她并沒有告訴過你。這麽多年來,是你給了小姐活下去的欲望和勇氣,可是五年前,她的病情惡化,不得不到英國來就醫。五年來,小姐的病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多在夏天,她總是叨念着草莓,卻從沒提起過你。不過你發來的郵件她是封封不落的讀完。 今天小姐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手術——把殘損心髒瓣膜換掉。這個手術将決定小姐的生死。由于小姐的心髒發育的不健全,手術難度将非常大,她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能在手術前收到你的草莓,小姐的心情應該會很好,我想這對手術會很有利。我代小姐謝謝你。 第二封信是兩天後發來的。 小諾少爺:請原諒我這麽遲才發信給你。小姐的葬禮剛剛結束。雖然你從家鄉送來了小姐最喜歡的草莓,但是仍然沒能挽救小姐的生命。小姐走了,我也沒有必要在留在安家了。不過,小姐手術前寫了封信給你,她囑咐我務必發給你。還有,當你給小姐發最後一封信的時候,小姐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沒能看到你的信。在這兒,我把你們兩個的信放在一起發給你。 我打開了朵朵的信。 哥哥:我收到了你送來的草莓,看着它們,我哭了。什麽東西都有保存期限的,草莓也是,有幾顆草莓因爲熟透而腐爛了。哥哥,其實我并不是真的那麽想見到家鄉的草莓,我想見的,是你。我每年夏天寄出的話不過是一封封邀請函,希望你可以來接我回去,回到你身邊。我們好苯啊,是不是? 我哭了好久,既高興又心痛。我知道這一次的流淚将是我在人間的最後一次哭泣,爲了我們。 其實,五年前,在機場,我就想告訴你: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安朵,是那個希望你留住我的安朵。 許久,沉寂的辦公室裏,傳出了低沉的哭聲……
漂洋过海的草莓 五年前,朵朵一个人一个人去了英国。“这一去,就见不到家乡的草莓了。”在机场我们拥抱道别时她笑着说,朵朵从不把忧郁寂寞写在苍白的脸上,因为,它们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朵朵的父母都是被媒体关注备至的人物,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名字叫安朵。他们分手的时候拒绝承认曾经的感情,也拒绝承认那段感情的鉴证——朵朵。11岁那年,朵朵成了最富有的小孩,她的父母选择用金钱来填补亲情的空洞。 我很久以前就见过朵朵。那一天,我从窗口看到隔壁大房子的男女主人在院子里因不愿抱那个纤细的小女孩而吵得不可开交。而那个小女孩,冷冷的转过身,独自走向校车。两条倔强的麻花辫在春风里轻轻摇晃,那个小小的背影,在阳光迎来的方向,裹上了一层冰霜。 高二初夏,我在巷口发现一个狡猾的商贩企图以200元的价格卖给一个女孩一斤草莓。我把手机拿在手里,以“马上报警”相威胁,帮那个女孩拿回了钱。我猛然认出,她就是两年前那个小女孩儿。 “你是笨蛋吗?那有人用这么多钱只买这几个草莓的?”我觉得她幼稚得可笑。 “我,我只是想买些草莓……”她赶紧把那袋草莓宝贝似的搂在胸前,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我忍不住笑了,她终归只是个小孩子。 “别怕,我可不是抢草莓的贼哦。”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她像只全副武装的小刺猬。 “嗯……我叫‘哥哥’,你呢?”少年的心带着玩味。 “哥哥,我是朵朵——安朵。”她突然笑了,眼睛眯成两条毛茸茸的缝,天真的像个五岁宝宝。 和同龄的孩子相比,朵朵更单纯也更安静。 朵朵什么都不爱,除了草莓。朵朵狂热的爱着草莓。从入夏一直到初秋,朵朵的手里离不了草莓。所有草莓,朵朵从不着急吃,她总是盯着它们看啊看,眼睛眨啊眨的,仿佛草莓里住着一个个会跳舞的精灵,陪着她用心交谈。朵朵吃草莓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仿佛撮在手指尖上的美味只有细细品尝才可只各中滋味似的。 “朵朵,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草莓?” “草莓只是一种杂草的果实。这种杂草乱乱的趴在地面上,没人理,没人管,孤独而悲哀的生长在角落里。它只能悄悄的开花,悄悄的结果。而那么漂亮的果实,却只能躲在叶片下悄悄的美丽,悄悄的腐烂。朵朵从生下来那天起,妈妈不要,爸爸也不要,朵朵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更是一个没人爱的孩子,草莓也没有人爱,所以朵朵爱草莓。” 我看着朵朵,她看着远方,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把手中的草莓紧贴在胸前。我忽然觉得时间在这具小小的躯体里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 但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在她的心里,疼的,却是我。 我发现我很喜欢把朵朵放在身边,很喜欢看着她天真淡漠的脸,尽管,她的眼里,没有我。 那一年,我19岁,朵朵15岁。 朵朵长到十几岁了,却只读过三天国小。上学第一天,新生点名她不吭声;第二天,同学搭话她不予以理睬;第三天,老师提问,她怎么都不肯回答;第四天,她就被退学了。朵朵的父母谁都没有去学校为她辩护或是争取过什么。退学意见书右下脚签着两个歪歪扭扭稚气十足的大字——安、朵。朵朵再没上过学,虽然后来请过家教,不过不出三天,就自动辞职了。“这样孤僻的孩子,根本什么都学不会。”来过安家的老师都说过同一句话。 这些,是管家安方告诉我的。他是安家唯一照顾朵朵的人,他也不喜欢朵朵,但他是安家的管家,得管安家的一切。 我知道朵朵很聪明,只要她想学,无论什么,她都一定能学会。因为她画的草莓好极了,她对色彩的感悟很独特也很精彩。她总能塑造出最特别的草莓,却把背景千篇一律地画成一对闪着金属般冷光的眼睛。我知道朵朵在用画表达自己,却不能确定画中代表她的究竟是草莓还是那双眼睛。也许,二者都是吧 我很喜欢文学,郊游后总有感于自然的瑰丽而写成一些小诗。朵朵总会小心翼翼地缠着我把诗工整地誉写一份,夹在她的画夹里。 时间流逝着,朵朵还是“哥哥”、“哥哥”地叫我,而我从没叫过她“妹妹”,我模糊的觉得,朵朵在我的心中,比妹妹还多了什么…… 读大一时,我加入了学校文学社,在那儿,我结识了文静可爱的沈慧。我开始午间留校,放学后搭一个钟头的校车回家,星期天也往文学社跑,因为沈慧在那儿。沈慧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孩子,从内心到外的健康。和她在一起很轻松,不必小心翼翼地害怕不小心伤了谁的心。我去安家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而我在兴奋忙碌时,朵朵和她的草莓常出其不意的跳进我的脑子里,“朵朵是不是想我了?”我都来不及去想。 我和沈慧的感情上升为恋情的消息在文学社传开的那天,我跟同学喝了许多酒。我本以为我该为这一天而高兴,可我却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当晚,沈慧送我到家门口,我不自觉地抬头向安宅望去一个影子在二楼的灯光里闪了闪——朵朵! 沈慧走后我走出家门,发现朵朵在等我。 那是朵朵吗?一头乌黑的长发以不只去向,只剩下草草修剪的露耳短发,她的脸比过去更加苍白,眼圈微微的发红,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眼眸中冷淡稍退,欲言又止。一瞬间,我心痛不已。是我疏忽了吗?从何时起,朵朵以不再是个小孩子了,而变成了眼前这个清丽的姑娘。 “朵朵?” “哥哥……朵朵要走了。” “去哪儿?”我不明白 “……” “去哪儿?图书馆还是哥哥家的果园?呵呵,怎么又想要草莓了?走,哥哥给你去摘——”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转过身背对朵朵,却一步也移动不了。 “哥哥,我要去英国了,有家艺术学院给我发了通知,我,我可以去学画画……”转过身,我没有抬头,朵朵的脚不安的蹭着地。 “什么时候走?” “快了,早上九点钟的飞机。” “这么快?”我抬头注视朵朵的眼睛 “哥哥。”朵朵的眼睛腾起忧伤,“哥哥现在有人陪,很快乐吧?这样,这样就好了……”朵朵把头偏向一边。 “朵朵,你……看到了?”我想起晚上是沈慧送我回家的。 “朵朵,别走……”我的挽留轻得如同梦呓。 朵朵笑了,我宁愿她哭。 “哥哥,你忘了吗?朵朵是没人要的孩子啊。在这个世界上,哥哥对朵朵最好,可是朵朵知道那是因为哥哥可怜我……现在,朵朵该走了……”一阵哽咽,不,那不是朵朵,而是我的耳朵;朵朵的嘴角扬了扬,我的泪却涌出了眼眶。 在机场为朵朵送行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果园里摘了数不清的草莓,装满了一个运动背包,塞到朵朵手里。 “哥哥,太多了,草莓也有保存期限的,吃不完,就会腐烂掉的。”朵朵笑着说。 “那你就尽量吃啊!”陪在朵朵身边四年多,我知道朵朵不会像爱草莓那样爱我这个“哥哥”,可我知道她依赖我。这一次她孤身离去,再没有人可以依赖…… 我抱住朵朵,想到手臂里纤细的热度转瞬即逝,心,酸了。 “这一去,我就吃不到家乡的草莓了”朵朵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语。 朵朵走向登机口的背影又和六年前她走向校车时那样挂满了冰霜。我以为朵朵不会回头,可她却转过来,看着我,笑了。那笑容仿佛等待着什么。而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什么也没做。在她的身影消失的刹那,我在心里喊出了朵朵的名字——“安朵”! 那一年,我21岁,朵朵17岁。 朵朵走了,安宅空了,安方随朵朵一起去了英国。夜里,安宅像一座古堡静立于黑暗中,二楼的灯光再没亮起过。 我退出了文学社,也退出了沈慧的世界。我对果园精心起来,格外照顾那片草莓。在我疏于照管果园的那段日子里,朵朵给草莓园装上了粉红的栅栏,都画着一颗草莓。 “朵朵是没人要的小孩,草莓也没人爱,所以朵朵爱草莓……”我认真的观察过栅栏上的草莓,没一颗都独具特点。在门口的两根栅栏上各画着一颗草莓,一枚是蓝色的,一枚是橘色的;蓝色的写着“哥哥”,橘色的写着“朵朵”…… 时间飞速流转。每年夏天我都会收到朵朵从英国发来的电子邮件。 “哥哥,园里的草莓熟了吧?真想尝一尝,哪怕只有一颗……” 来信每次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让我无法平静。每次看完信我都是钻进园里在草莓地里摘个不停,往往被锋利的草莓叶弄伤了手。但当我把满满一纸箱草莓放到邮局柜台上市就会遭到拒绝:“对不起,先生,鲜果是不可以邮寄的。”虽然如此我还是年年去摘草莓,年年看到办事员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可我就是不能阻止自己不去犯傻,我很想让朵朵见一见这些草莓,每年为她而红的草莓。 我的硕士学位提前修完了,这已是朵朵离开的第五年夏天。这个夏天我格外高兴,因为我的一位同学要到英国进修了,对我来说,这是给朵朵稍去草莓的绝好机会。 为了让朵朵尽早尝到果园里的草莓,我特意先摘成熟而殷红的果实,又一次装满了旅行袋。我想,三层保险纸应该可以保证所有草莓安全地到达朵朵手中了吧。 朵朵应该可以笑了…… 草莓开始了飘洋过海的旅程,我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信箱搜索朵朵的信,我却总是无功而返。 等待令人焦急,也令人清醒。我终于懂了,那些草莓不过是我为自己的感情寻找寄托。五年来,我从来没打消过想见朵朵的念头,该去英国的不是那些草莓,应该是我。面对感情,谁都有权力胆小。我一直害怕的并不是一旦付出的感情就收不回,而是若只是一相情愿,我和朵朵的友情亦或亲情将会腐化蒸腾。那才是我无法面对的。我知道我错了,一个人的退缩,寂寞了两个人。 我鼓起勇气给朵朵写了封信。我,要等朵朵的答案。 然而三个月过去了,我的个人信箱没有一封信邮件…… “陈先生,公司信箱即将清除旧邮件,其中两封没看过的邮件是给您的,请问您要不要保留?” 大概又是哪个马虎的公司把文件发到文秘室去了。 “请把信转到我办公室的信箱里来。谢谢,秘书小姐。”我不得不从大堆的公务中抬起头来看看这个不速之客。 第一封信安管家发来。 小诺少爷:我是安方。今天小姐收到了你托人带来的草莓,她很高兴,但情绪不是很稳定,又哭又笑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姐哭。即使是五年前离开台湾离开你时她都没有掉泪。小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信她并没有告诉过你。这么多年来,是你给了小姐活下去的欲望和勇气,可是五年前,她的病情恶化,不得不到英国来就医。五年来,小姐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多在夏天,她总是叨念着草莓,却从没提起过你。不过你发来的邮件她是封封不落的读完。 今天小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术——把残损心脏瓣膜换掉。这个手术将决定小姐的生死。由于小姐的心脏发育的不健全,手术难度将非常大,她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能在手术前收到你的草莓,小姐的心情应该会很好,我想这对手术会很有利。我代小姐谢谢你。 第二封信是两天后发来的。 小诺少爷:请原谅我这么迟才发信给你。小姐的葬礼刚刚结束。虽然你从家乡送来了小姐最喜欢的草莓,但是仍然没能挽救小姐的生命。小姐走了,我也没有必要在留在安家了。不过,小姐手术前写了封信给你,她嘱咐我务必发给你。还有,当你给小姐发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没能看到你的信。在这儿,我把你们两个的信放在一起发给你。 我打开了朵朵的信。 哥哥:我收到了你送来的草莓,看着它们,我哭了。什么东西都有保存期限的,草莓也是,有几颗草莓因为熟透而腐烂了。哥哥,其实我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见到家乡的草莓,我想见的,是你。我每年夏天寄出的话不过是一封封邀请函,希望你可以来接我回去,回到你身边。我们好苯啊,是不是? 我哭了好久,既高兴又心痛。我知道这一次的流泪将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次哭泣,为了我们。 其实,五年前,在机场,我就想告诉你: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安朵,是那个希望你留住我的安朵。 许久,沉寂的办公室里,传出了低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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